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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妖魔共舞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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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衣見找蘇年年也沒有用,就直接上了魔都。

最先見到的人不是蘇泊,而是蘇星,魔族星閣的閣主。

蘇泊根本不見她。

還擺上架子了。紅衣見到星閣閣主來時,只是客套著笑了一下,然後甩甩袖子走了。擺臉色,誰不會啊。

若是以前,她還能夠忍下來。但現在她的身份是妖族領袖,如果她對這樣的輕視安之若素的話,就是把妖族的子民都放在了一個可以讓人輕賤的地位,這是她不會容許的。

就這樣耽擱了十三天。期間也就是白湖到魔宮走了幾趟。

不過白湖這小子平時雖然又蠢又二,但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了自己家族陣營,不僅沒有勸服紅衣向他敬愛的蘇大哥舉手投降,甚至還唉聲嘆氣地表達了對魔頭哥哥的失望。

當然是不能就這樣耗著的,紅衣寫了幾封信,最開始是國際化的譴責口吻,最後已然變成了暗地裏的威脅——千度山的結構我清清楚楚,不想被一窩端,就別再擺臭架子。

之後就是妖界領袖和魔族領袖的歷史性會面。

“竟看不出眼前人是進過我魔族小小朱雀宮做小小副使的。”不知是嘲諷還是遺憾,總之魔族領袖的語氣和表情都讓紅衣覺得古怪。

提副使做什麽?難道是在套交情嗎?可是沒什麽交情可套的啊,她在魔族做事的時候,都沒跟這個領袖說過幾句話。

“也看不出,時間對於紅副使來說竟是如此輕易。三年……還沒三分之一就離了魔界。高明。”

這次紅衣聽出來了,就是嘲諷。

“魔君有話不妨直說,不必拐彎抹角。”紅衣說。她沒有辯解什麽,象牙小匕是白藥夫人的,白藥夫人甚至說可以送她,那先前的三年之約可以作廢。但,她的確承諾過在魔界做三年的事情,也確實是準備好了在魔界做三年的事情,如果沒有妖太子弄的這一出,她也還在魔族,還在千度山扮山賊。

“魔君要是有事要我辦,能替代三年之約的,直說便是。”她相信魔君沒那麽無聊就是想嘲諷她,雖然他的嘲諷確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。

“果然有一族之首的風範。”魔君笑了笑。

“既然紅族長都這樣爽快,那本尊也就直說了。禹勝谷深處的陽厲井中有寶物,你能取來,三年之約自當算做完成。”

魔君很爽快,根本不再拐彎抹角。

“行。”紅衣也答應了,更爽快。

其實紅衣覺得自己的骨子裏還是有些自傲在的,甚至是有些自負。現在體現得很明顯,人家只不過激一下她,她就真的答應了下來。自傲作怪,她不想別人說她食言而肥,不想背上輕諾之徒的罵名。幸好現在魔君提的條件無關魔族無關妖族,只是單靠她實力的取寶藏,還應付得來。

“那寶物是何物,長什麽樣子?”紅衣很快進入狀態。

“一顆異獸內丹。拳頭大小,紅色。”

異獸內丹,一聽就是很厲害的東西。紅衣提高了警惕,決定去好好查查。畢竟好東西能留到現在還沒被拿走的,都是刺頭兒。有層層重兵包圍保護的那種。

說取就取,紅衣當即就去了那陽厲井探情況。禹勝谷就是血統一等的魔族居住的地方,魔氣四溢,黑霧繚繞的。通向谷底深處陽厲井的是一條谷地黑木林小道,道路上還有一些機關。之後也發現陽厲井那內丹是故意有人放置在那裏的,畢竟周圍都放置了好些機關,用靈力加固過的機關——外面人用靈力無法破壞,必須破除或是躲過。

現在的機關術不是很發達,機關破除術更是不入眼。

畢竟是個靈力世界,那麽多東西都能用靈力攻擊代替了,為什麽還要弄個機關術出來?尋常的機關用靈力攻擊就是不堪一擊。

但眼前這是被巨大靈力加持過的機關,這讓紅衣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。

正要下井試試深淺之時,卻被拉住了。殷匪匪大祭司。

“你不能下去。”殷匪匪趕來阻止了她。

“為何?”這倒是奇怪了,魔君要她下井,殷匪匪卻來阻止她。這兩人是內訌了嗎?

“你下去一定會死。”殷匪匪出口的話很重。

紅衣站在井前有些猶豫,難道蘇泊是想弄死她?可是弄死她對他有什麽好處?

要說妖族那邊,除了自己可以做領袖也不是沒人可做首領了,而且沒人上位能比自己對更魔族友好,更能容忍魔族占優勢地位的了。那殷匪匪又為什麽跟她說這種話?她們並沒有什麽交情可言說,她犯不著為了幫自己而開罪蘇泊。

“下面機關重重,下去的人從來沒能再上的。”殷匪匪很嚴肅。

只是魔君也很快趕了過來,看著殷匪匪的臉色有些喜怒難明。

“大祭司,你這是做什麽?”蘇泊眉頭皺著,然後很快又舒開。

“沒什麽。”大祭司欲言又止,最後只說了這一句。

“下去吧,等著你拿到內丹上來。”蘇泊轉身對著紅衣說。

紅衣看著閉口不言的殷匪匪和冷臉相待的魔君,莫名感覺有那麽一些詭異。

“等一下!”殷匪匪見紅衣準備下去了,還是叫住了她。

魔君神色有了一些不虞。

紅衣停住了,問她:“大祭司,什麽事?”

殷匪匪拿出一個玉牌,遞給紅衣:“你拿著這個,萬一危險你就捏碎,自會有人來救你……”

“夠了!”魔君忽然發怒,從殷匪匪手中奪過玉牌,“大祭司應以我族為重,別再想著那餘世維了,那絕情無心之人不會來的!”

哎?紅衣嗅到了八卦的味道。蘇泊這又喊又叫怨念滿滿的,還牽扯上了她師父,用的還是什麽形容詞——絕情無心。對誰絕情,對誰無心?不是對蘇泊就是對殷匪匪了。

那個玉牌又是個什麽作用?捏碎了有人來救她,誰來救?看蘇泊反應,難道是她師父不成。

這殷匪匪和師父的感情還真是好一番讓人猜度。他們一魔族一仙族能發生什麽,會不會是愛情。

瞬間紅衣就腦補了一萬種正魔兩道相愛相殺,冰山道士和調皮小魔女虐戀情深的八點檔故事。

“你信誓旦旦答應的,還作數麽。”本來想繼續聽點什麽,可惜了蘇泊就急著催她下井,催命一樣。

殷匪匪暗暗對她搖了一下頭。

紅衣挑眉,“自然是說話算話的。我先下去探探情況,之後再另行安排準備。”前一句話是回答蘇泊的,後一句是對殷匪匪說的。

紅衣說完就是很利落地跳井了。她就不信區區一口井能把她怎麽樣,再說了,情況不對她是會掉頭上去的,這事兒她會賣力,但是不會賣命。

“別……”上面殷匪匪阻止不及。

落到井底腳踏實地了,紅衣拿出準備好的一顆深海夜明珠,頓時黑漆漆的井底有了一些藍幽幽的光明。

井底西南面開了一條道,隧道還挺開闊幽深,紅衣試著向那邊走了兩步,又聽見後面有聲音,立馬防備轉身,卻看見是殷匪匪跟著下來了,神色還有些倉惶。

“跟我上去。”殷匪匪上來就拉住紅衣要往回走。

“大祭司,你怎麽就執迷不悟!”井上面的蘇泊十分惱怒。

殷匪匪沒有回答他,只拉著紅衣要往回走,勁道很大。

走到井口,殷匪匪就要縱身往上躍出,可是才躍到一丈深的位置,兩人就掉下來了。

兩聲落地摔跤的悶哼。

“怎麽了?”蘇泊還守在井邊,聽見情況不對,連忙緊張地問。

紅衣扶住摔得有些疼的肩膀,內心也是驚異的,殷匪匪是什麽人,魔族大祭司,靈力比她還高的人。一般情況下能摔跤?不能。

所以紅衣調試了一下自己的靈力運轉,發現非常滯澀,沒有運行多長時間,竟然還是漸漸消融無形。

紅衣試著往上竄,結果發現蹦不起來。三丈高的井啊,井壁上還長了一些青苔,非常有年代感和……光滑感。

“大祭司!”魔君在上面喊著,很是著急。

“你,別下來……”殷匪匪說著,從地上站了起來,“啊……”輕輕的一聲驚呼。

紅衣舉著夜明珠看了過去,殷匪匪腳邊是一具死屍,白骨森森。

看來是枯坐井口上不去等死的。

要不是她本職就是和這些屍體打交道,紅衣也得被嚇個不輕。習慣性地蹲下往這白骨身上摸了摸,除了有一陣腥臭之外,沒發現什麽。

紅衣站起身舉著手中的夜明珠,往井口照著,讓上面的蘇泊能夠看清下面的情況。可是能見度異常低,既沒有煙也沒有霧,夜明珠光也不弱,可就是亮不了多遠。

“在下面用不出靈力。上不去。”紅衣往上面喊。

話音剛落,紅衣就看見了一條閃著紅光的繩子往下來了。魔君的靈力凝實做的一條繩子。

可是繩子越往下,光芒越薄弱,以致於到了紅衣眼前,一抓繩尾,不過是虛體而已。漸漸的,還慢慢消融掉了。

“不行嗎,我再想辦法。”上面傳來蘇泊聲音。

“進出不同道,從井口看來是沒辦法出去的。只能往裏面走了。”紅衣拍了拍井壁。

反正她是要去取寶的人,暫時也出不去就往前面走好了。

殷匪匪猶豫著,看著紅衣邁步,才跟著上前。

“我們不應該往前走。”

紅衣聽了輕輕一笑,都現在了說這個不是有點晚?而且,紅衣瞥向了殷匪匪手裏拿著的玉牌,想必是從蘇泊那裏搶過來的。

“你說捏碎牌子會來人救我,來的那個人是我師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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